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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安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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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安吻

梁淺看向床尾那張榻,想到自己昨夜睡在上面並不安穩,於是便從櫃子裏找了兩床被子,簡單的鋪了一下,便轉身回到自己的床上了。

梁淺雖然躺到了床上,卻遲遲沒有睡著,如今已經兩天了,先不說能唬住無面,眼看要給他解藥的承諾時間又近了。

光是現在自己的進展只有書房的木盒,就已經夠人愁的了,明日一定得去找無面商量商量對策了。

聽到開門的聲音,梁淺立馬轉過身子裝睡,然後只聽到有人輕輕坐在榻上的聲音,便安靜了好一會兒,於是梁淺想偷偷轉身看看蕭明淵睡沒有。

梁淺輕輕轉身,卻看到蕭明淵正坐在榻上,左手的手臂上正纏著繃帶,右手正幫手臂上的繃帶打上最後一個結。

外面的月光透了進來,照在他的背上,從梁淺的視角看去,顯得他有些清冷,可是手上的綁帶卻讓梁淺聯想到蕓香說的,他是個殺伐果斷,冷血無情的人。

“你受傷了?”梁淺輕聲問道。

蕭明淵擡眼看向梁淺,見她還沒有睡,便說道:“小傷而已,無礙,你還沒有睡?”

梁淺忙躺下閉上眼睛說:“睡了睡了。”

梁淺心想還是少管點閑事比較好。

結果卻聽到蕭明淵腳步的聲音,睜眼一看,蕭明淵竟然竟然就坐到床邊。

梁淺嚇了一跳,趕緊閉上眼睛,卻突然感覺臉頰好像被人親了一下,梁淺睜開眼睛驚呼,“啊,你幹什麽!”

梁淺說著還想坐起身來,結果沒有想到親了梁淺的蕭明淵反而伸手將梁淺輕輕壓在床上,對梁淺說道:“為娘子的身體著想,很多事情為夫不急,可作為夫妻,可不能斷了夫妻情誼,所以得安排每日的‘功課’上交不是?”

梁淺一臉疑惑,所以他剛剛親了自己是他說的今天的功課?而且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麽?又威脅我又對我好的,莫不是他的計策,先以不變應萬變好了。

於是梁淺便不再看向蕭明淵的眼睛,眼神飄忽的說著,“好,好,我知道了。”

梁淺想伸手把蕭明淵推開,可見蕭明淵還是不動,梁淺便疑惑的看向他,只見蕭明淵嘴角帶有一絲笑意,輕輕轉頭,但眼神還往梁淺這邊看著。

“為夫今日的功課交了,娘子的呢?”蕭明淵邊說著,邊用眼神示意梁淺。

梁淺心想,莫不是還要我親回去,這分明被占便宜的是我好不好,他還一幅公平交易的樣子,算了,忍一時風平浪靜,還有事要在蕭府做,先忍忍先裝裝吧。

梁淺便打算擡頭去親蕭明淵,在親之前梁淺有些擔心的對蕭明淵說道:“交功課可以,你不可以偷偷轉頭哦。”

蕭明淵邊偷笑邊應聲答了一聲嗯,梁淺看著這張臉,心想還算帥,本美人也就忍了,梁淺在蕭明淵的臉上親啄一下,就趕緊躺下了。

蕭明淵滿意的放開梁淺,然後對梁淺說道:“娘子,明日還要回門,早些休息吧。”

梁淺本來閉著的眼睛,突然睜開了,沒有想到還有這件事,但梁淺不敢暴露,只是又裝睡著假裝迷迷糊糊的回答好,其實心裏亂得很。

聽到蕭明淵在榻上躺下的聲音,梁淺這才終於松了一口氣,也不知道明天回門見到柳煙晴的母親會是怎樣的境地,自己可不能因

此暴露,明日還是早點去找無面商量一下才是。

*

梁淺昨日憂心忡忡的睡下,所以睡得並不安穩,早上天還沒亮就起床準備去找無面。

蕭明淵正在熟睡,聽到梁淺的動靜,睡眼惺忪的正打算開口問梁淺幹什麽,梁淺便快步走過來,輕輕摸了摸蕭明淵的頭,笑著說道:“我出去走走,片刻便回來了,你繼續睡。”

見蕭明淵又閉上眼睛睡去,梁淺才又悄聲穿了外衣往外走去。

昨日吃飯的間隙便向蕓香問了蕭府書房馬房廚房這些房間的位置,所以梁淺此時直奔馬房。

出了房門,梁淺在遠處等了半刻,看蕭明淵沒有出來,才快速向馬房走去,路上也在四處看自己有沒有被跟蹤。

到馬房附近時天已經蒙蒙亮,梁淺聽到馬圈有動靜,梁淺便往馬圈走去,就看到無面穿著馬夫的衣服正在給馬兒修馬蹄。

梁淺頓時來了興趣,在現代都是在視頻裏面看別人修馬蹄,今天倒好,看到活的修馬蹄現場了。

梁淺抱著手走了過來,悠閑地說道:“喲,無師傅在忙呀。”

無面看到是梁淺走了過來,嘴裏哼了一聲,將剛剛弄好的一只馬蹄放下,自己將工具放到了一旁收好。

“還不是上面吩咐了說你今日回門讓我準備好馬車,我才大清早在這裏忙的。你來這裏找我什麽事?莫非事情有進展了?”無面邊有點抱怨的說著,邊將木桶拿過來打算刷馬。

“我正要來找你說這件事,這裏說話方便吧。”梁淺低聲說道。

無面無奈的說:“放心吧,這個時辰正是好睡的時候,除了你這種心裏有事,大早上在這裏找我的人,誰還會沒事跑到這裏看人修馬蹄。”

梁淺懶得和他懟,便直接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,“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跟蹤我進蕭府偷密詔的?還有我就是柳煙晴嗎”

梁淺一直有一個猜想,如果真是大家閨秀的柳家大小姐嫁進蕭府,她不一定有這麽大膽敢在新婚夜逃婚。

且柳家本身也算是富貴人家,也不用柳小姐自己以身犯險來偷蕭府的密詔,從而賺這個賞金,她自己當上了侯夫人怎麽可能還缺少這份錢。

所以得出的結論便是柳煙晴本身不是刺客,而她自己很可能是頂替柳煙晴嫁進蕭府偷取密詔的刺客,自己不是柳煙晴。

之前想著當自己只在蕭府假裝幾日,到時候直接離開,便忘記了要回門這件事,加上目前蕭府的人也並沒有懷疑她身份的,她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。

如今回門,見到的是柳煙晴真正的母親,柳煙晴的母親如果當場發現自己的女兒被調包,那梁淺當場暴露,怕是難逃一劫,所以她需要找無面確認,柳家到底知道多少,無面又知道多少。

無面停了停手中的活,邊回憶邊說道:“嗯,本來我一直在蕭府盯著,後看蕭家上上下下忙忙碌碌,才知道蕭明淵要成親,我本來想大婚之日蕭府上下魚龍混雜,我就乘機混入蕭家,豈不是找到密詔的好時機?”

梁淺無奈的看著他說道:“說重點。”

無面繼續說道:“可是大婚當日,蕭府上下戒備森嚴,任何賓客都有請帖,進出來往都要登記造冊,我自然進不來,蕭府內院更甚,所以即使我輕功雖好,卻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
我之所以發現你也是要偷密詔的同行,一是在你從花轎下來的時候,我見你的衣裙下擺處有一個雲中燕的標記。前些日子,京中第一刺客所在的清雲閣曾在江湖中發告,江湖上見到雲中燕,則是清雲閣行事,旁人勿近。

而我之所以知道你也是偷密詔,則是見蕭明淵進了洞房好一會兒,都沒有熄燈,我便多看了一會兒。

沒有想到看到你出來,遠遠見你以蕭夫人的姿態在府中各處探查,後來見你去了書房,好像拿了什麽東西便走了,我於是便一路追了上來,見我飛檐走壁,身輕似燕。”

梁淺聽到此處,不得不感嘆,無面的話是真多,讓他說我的事情,他給自己加這麽多戲。

梁淺趕緊打斷無面說道:“那這樣更要做萬全的準備了。”

無面這時才回道:“至於你是不是柳煙晴,我以前也沒有見過,所以我也不確定,但這幾日我見你這隨意的樣子,確實也不像大家閨秀。”

梁淺聽到無面的吐槽,舉起拳頭,佯裝要打他的樣子,無面見狀立即用手把自己嘴巴捂住,表示不說話了。

梁淺思考片刻便向無面說道:“今日你和我一起去,到時候你在後門守著,尋常回門一般是在黃昏之前會回去,若我太早出來找你,且只有我一人,那便是我暴露了,我們兩人立即駕馬離開,能跑多遠跑多遠。”

無面回應道:“那既然沒有把握,不如現在就跑路,還能撿回一條小命。”

梁淺堅定的回答道:“無妨,我要賭一把,至於你,別想跑,我若死了,你的解藥也拿不到。”

梁淺在回去的路上想,無面說的不是沒有道理,若我不是柳煙晴,到時候惹怒蕭明淵,前前後後這麽多人,自己成功逃走的難度系數太大,即使自己身手不錯,也沒有全然的自信。

可是,聯想到之前蕓香說的,柳小姐從小一起長大的侍女離開,柳夫人選了之前柳煙晴幫過卻很可能沒有見面的蕓香,實在可疑。

加上蕭明淵說他和柳煙晴從小也有書信往來,不可能到要結婚的地步了,蕭明淵連柳煙晴的畫像都沒有見過。

而且這段時間,看他的反應和對我的那些威脅,感覺更像是覺得我另有企圖想試探我或者說是對我那日逃婚生氣,可能想故意詐我的真實目的。

所以他對我是不是柳煙晴本人這個問題並沒有產生什麽懷疑,確實,直接調包新娘的可能性太小,一般人也不會懷疑。

所以梁淺決定賭一把,賭自己就是柳煙晴,即使不是,梁淺也賭柳家夫人是知情的,即使不知情如今我與柳家也算綁在一起,她為柳家應該也不會當場戳穿。

只要平穩度過今日,他人對於自己是不是柳煙晴這個問題便沒有什麽疑問了,以後自己行事也就少一些顧慮。

梁淺回到房中,才一打開門,便見到蕭明淵正袒露著上半身,吃力的穿著衣服。

聽到開門的聲音,蕭明淵擡起頭對梁淺說道:“你回來啦,可否請娘子幫我穿下衣服,我這只手還在有些吃痛,使不上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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